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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样为师为学为人

发布时间:2013-11-27来源:浙大新闻办作者:张鸯10316


    11月19日11时28分,著名教育理论家王承绪先生以102岁高龄驾鹤西去。11月24日上午告别仪式之后,浙大教育学院主办的王承绪先生追思会上,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王先生弟子和同事好友近50人,相聚在浙大西溪校区田家炳书院,追忆纪念这位我国著名教育家和国际著名比较教育学者
    
    
他,这样教学生
    
    
林正范1995年成为王承绪先生门下弟子,开始攻读博士学位。入学第二年,他出任杭州师范学院院长,顿时工作、学习双重压力倍增。有一次因为忙,林正范想偷个懒,先生布置的一大堆英文资料没有仔细阅读就去听课了。上课时,先生不客气地说,“林正范,下面这段你来讲”。林正范回忆说,“我讲不下去,脸涨得通红,实在是羞愧。”当时王先生也不管,给他一些指点后,还是请他继续说下去,直到他说得基本正确为止。“这样认真的教学,真的让我刻骨铭心!以后我每次听先生的课,就老老实实先花时间准备,再也不敢打马虎了。”
    
    
对于“严”字,浙大教育学院院长徐小洲也深有体会。徐小洲说,自己英语口语不好,却被导师王先生硬“逼”着去国际研讨会做报告,路费都是导师出的。“讲的时候实在是结结巴巴,不过几次下来后胆子大多了。”
    
    
“有时感觉他其实是对我们学生过分地好。”付淑琼是王先生的关门弟子,2006年,已经是95岁高龄的王先生带了她这个80后的博士生。“2008年下半年,我博士论文初稿出炉,97岁高龄的导师王先生拿着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了厚厚一叠近十万字,反复矫对文献出处。”付淑琼说,自己博士二年级选题的时候,在先生病房里与先生讨论题目,谈到了查找文献的困难,没想到在她刚回宿舍后不久,先生竟然已经回到家里帮她查找到了家里所有与选题相关的资料,并安排司机送到了她宿舍楼下。“在我博士论文答辩时,98岁高龄的先生,坚持坐着轮椅来参加我的答辩会,用颤抖的声音读着我在博士期间的课程成绩。” 付淑琼说,“当时我站在台上等待答辩,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王承绪经常强调,教育专业的学生学成以后就要做教育工作。他的很多学生都在教育系统和相关的领域工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教育局P5级高级官员汪利兵就是其中一位。他1990年开始念王先生的博士,“老师给我们一些框架性的东西,让我们自己领悟,有时感觉是像被强大的魔力磁场笼罩着,不知不觉就通了。”
    
    
他,这样做学问
    
    
王承绪严谨的治学精神,影响深远。他的人格魅力和钻研精神,同样感染着学生。
    
    
“90岁以后,先生还在不断地钻研,翻译了很多外国文献,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实在是佩服。”上海师范大学校长张民选1984年师从王先生。2008年的一天,他来到王先生的家里探望,王先生拿出来一本《大学的持续变革—创业型大学新案例和新概念》的样书稿,笑着说,“我这本书没有写字,是在计算机上打出来的。”惊得张民选目瞪口呆,原来王先生自学了五笔输入法。“王先生在翻译译著时,有时候电脑打印机网络连接出问题了,他会叫我帮忙看着修理,后来自己差不多都能解决很多网络问题了。”付淑琼回忆说。
    
    
王承绪的很多著作都是比较教育专业的经典。教育系的一门必修课“比较教育”的教材作者就是王先生。浙大党委副书记周谷平毕业于杭州大学教育系,又留校任教,她说,“王先生的教育学译著一直是我的案头必备书籍,也是我的学生必读的参考书。”
    
    
“王先生博学强记,涉猎很广,除了教育学领域,在文史哲、心理学都很有研究。”杭师大外国语学院院长殷企平在投到王先生门下之前,是研究外国语言文学的,“最让我吃惊的是王先生对英国文学的熟悉程度,从莎士比亚到狄更斯,从马修•阿诺德到利维斯和斯诺,他只要话匣子一打开就能滔滔不绝。”有一次谈起英国教育制度的问题,老先生突然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讨论起狄更斯对英国教育改革的贡献,尤其是小说《尼古拉斯•尼克尔贝》在推动英国学校事业改革方面的贡献。这一次交谈,让殷企平一直记忆犹新。
    
    
无论是在刀茅巷家中还是最后几年在浙江医院的老干部病房,王先生的身边最多的就是书了,王先生爱读书也是出名的。1992年,王先生已80岁高龄,到北京参加北师大的会议,结果来接站的人没接着他,最后找到他是在国家图书馆。原来是王先生看接站的人还没来,就自己倒了几趟公共汽车,跑国家图书馆找书去了。
    
    
他,这样待人
    
    
王承绪一生注重师表礼仪,为人谦和。周谷平1982年刚毕业留校后,在教育学院教研室任教,当时有个额外的任务,就是担任王先生的秘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很多材料会先寄到周谷平这里,再转交给王先生。“感觉王先生特别客气,每次都要迎进去送出来,当时特别感动,自己只是一个刚工作的青年人。”
    
    
专程赶来参加追思会的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委会秘书长杜越回忆说,1984年,陪同教科文组织官员在杭州访问期间,有幸见到了王先生,当时王先生80岁,看起来特别健康,大家用英语交流地特别融洽,“出门时王先生头碰到了车门,他还笑着说一点也不疼,怕大家为他担惊,宽慰大家。”
    
    
林正范博士毕业后,留在了杭州工作。“当时我自己户口在杭州,老婆孩子的却还在老家,在那个买什么都要靠票子的年代,生活的确是拮据。王先生把自己省下来的票子给我,还几次三番去协调,看能不能将户口迁过来。”
    
    
原浙大教育学院院长田正平和王先生是几十年的老同事,2002年,田正平胆囊不好,休养了一阵。有一天他们家27幢4楼的门被敲响,开门一看,居然是90岁的王先生立在门口,“他是特意来看看我身体的。”
    
    
比较教育的另一位泰斗级人物顾明远是王先生的莫逆之交,他说,“王老是中国的谦谦君子和英国的绅士完美结合。”
    
    
(张鸯)